天羯魔蠍的無光狂想地獄

搬運

會擴寫，但現在懶得

突然很電波的大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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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一個如此安靜的人，用那雙同樣安靜到令人心浮氣燥的眼睛盯著你看那麼長一段時間，的確不是什麼良好的視覺感受。

「…所以，出葉，你到底想幹嘛。」迪諾全身寒毛直豎，轉過身想避開對方一言不發的凝視，背脊卻被扎得一陣陣發涼。他嘴角抽動，努力忍住拔出聖劍向後砍的衝動，「嫉妒啊，沒辦法本大爺就是比你有魅力囉。」

「…」出葉依舊保持沉默，他顯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，卻做出了完美的回答—煞有其事地上下點了點頭。

「你點個屁頭啦!本大爺是在問你沒事看什麼看，煩死人了啦!」迪諾抓狂。在這種煩躁指數破表的情況下被用如此奇怪的方式稱讚，一點也不值得高興。

「你再看本大爺把你的眼睛挖出來。」

「…」出葉認真地沉思，像是在確定對方是否認真，幾秒鐘後乖乖地移開視線，像個斷線的機器人般從此沒有一點聲音。

迪諾哼了一聲，趴到床上繼續方才因不耐扔下的漫畫。身為出葉的朋友，他早就已經強迫自己習慣與一片死寂共處。里斯不忙的時候，會待在宿舍裡舒緩一下這種幾乎凝結成固體的氣壓，但大部分時候，他的同伴們都是有辦法一整天不開口、安安分份將自己打理好的人。迪諾也不太確定，那麼喜歡說話、帶動氣氛的他為什麼要和他們混在一起，只好隨意歸於大爺太過義氣善良的緣故。

入隊以來相處這麼久，出葉身邊詭異的氣息，他早已可以視若無睹，只有被那雙缺乏生氣的灰綠色眼睛像現在這樣眨也不眨注視著，一股毛骨悚然的不舒服感便油然而生。

「…」

一段空白過去，出葉慢吞吞地站起身，坐到依然一臉不爽的迪諾身邊，接著像是忘了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，望著天花板繼續發呆。他像個老舊的塑膠電池，充了好久的電，一次還是只能做一個動作，而且絕大多數都沒有意義。當宿舍裡只有他們兩人時，這種突然的緩慢動作尤其多，通常是圍繞著迪諾發生的。

「好笨的一個傢伙。」迪諾總覺得新奇，出葉做完一件事以後暫停的樣子實在太笨拙地自然，難怪他總是成為連隊成員暗地裡取笑的對象，撞見這種事時迪諾總是怒氣沖沖地為朋友出頭，理由當然是自己的東西只有自己能欺負。他丟下書本往靠在床緣的出葉爬過去，伸長手戳了戳對方面無表情的臉。

果然硬梆梆的，一點也不舒服。

「…?」出葉偏過臉盯著停在自己唇邊數公分處的手指。

「覺得你很奇怪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、有什麼感覺，唯一的反應都是視線攻擊。」迪諾邪笑著，反覆戳對方的臉，像是要將漫畫時間被打擾的怨氣全部丟回來，「既然那麼無聊就永遠成為本大爺的小弟吧嘿嘿嘿嘿嘿—」

出葉動了一下，迅速捉住迪諾的手，攅進掌心左右晃了晃，研究著他手背上平滑的皮膚。

「很好，小弟的宣誓本大爺就批准了。」迪諾不明所以地跟著搖來搖去，沒有特別試著將手抽回來，只是咧嘴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。

「…謝大爺…開恩。」

數小時以來第一次，出葉開了口，雖然一臉認真，卻已經是他最接近玩笑的語氣。他五指一緊，帶著東方味的細細眼角揚起，視線不著痕跡地再次往迪諾還在沾沾自喜的笑臉上靠近了點。

<Fin?>